你有没有过那么一个瞬间?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,或者盯着电脑屏幕发呆,突然,窗外毫无预兆地传来一声“砰!”——不是闷响,不是重物落地,而是那种带着火药味儿,震得人心口一颤的巨响。紧接着,零星的“噼里啪啦”跟上,仿佛有人在空中撒了一把炒豆子。那一刹那,你脑子里是不是也跟着冒出这么一句:“今天是什么日子放炮仗?”
嘿,我跟你说啊,这话问得,真是太接地气儿了!尤其是在我们这些大城市,火花爆竹已经成了稀罕物儿的当下,偶尔这么一响,就跟平地惊雷似的,特别惹人遐思。是有人结婚?是哪家老人过大寿?还是……哦,不对,现在过年都不让放了,那还能是啥?心里头痒痒的,既有点儿被吓到的恼火,又带着那么一丝丝,你懂得,那种难以言喻的,对老日子的怀念。
说起炮仗,那可真是个有故事的东西。我小时候啊,那年月,炮仗是过年过节的“标配”,是喜事儿临门的“号角”。大年三十儿晚上,十二点一到,简直就是一场全民参与的“烟花爆竹交响乐”。家家户户的窗户都亮着光,外面却是漆黑的天幕被各色烟花瞬间点亮,空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儿,那种混合着硫磺和泥土的独特气息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,只要闭上眼,仿佛还能闻到,还能感受到那股子冲劲儿。
我还记得,那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跟小伙伴们一起去“捡漏儿”。大年初一早上,街道上铺满了红彤彤的碎纸屑,那叫一个壮观!脚踩上去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每一步都踏在节日的喜悦上。眼尖的小朋友,还能从那些散落的纸屑里头,翻找出几个没炸响的“哑炮”。那可真是宝贝啊!捡回去,小心翼翼地拆开,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,再点上一小撮,看它“嗞啦”一下冒出一缕白烟,简直比过年收压岁钱还开心。那会儿哪儿知道什么空气污染、噪声扰民啊,就觉得这日子啊,就该这么热热闹闹、红红火火。
炮仗,它不光是声音,不光是光影,它承载的是一种仪式感,一份对未来的美好祝愿。过年放鞭炮,传说是为了驱赶年兽;婚庆放鞭炮,那是昭告天下,从此喜结良缘;开业放鞭炮,寓意着财源广进,生意兴隆。它是一种集体记忆的符号,一种无声的,哦不,震耳欲聋的语言,把人们的情绪一下子推到最高点。那种期待、那种兴奋,是现在任何一种“安静”的庆祝方式都无法替代的。
可是,时代车轮滚滚向前,社会发展到今天,很多东西都在变。城市越来越大,人口密度越来越高,环境承载力也到了极限。于是乎,烟花爆竹开始从我们的生活中逐渐退场。从最初的限制燃放,到后来的全面禁放,这条路走得其实挺艰难的,争议声从来就没停过。
有人说,禁放好啊!清净了,空气也好了,不再担心孩子被炸伤,也不用再半夜三更被吵醒。我家楼下,以前过年那几天,半夜总能听见狗叫、小孩儿哭,大人跟着骂骂咧咧,你说这叫什么事儿?现在好了,大年夜也能睡个安稳觉,早上起来,不用扫一地的红纸屑,清洁工也轻松不少。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,谁也无法否认。尤其对那些呼吸道敏感的人来说,没有那股子呛人的硝烟味儿,简直就是福音。
但也有人,比如我吧,心里头总觉得缺点儿什么。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,仿佛年味儿也跟着那些噼里啪啦的响声一起,悄无声息地散掉了。以前过年,哪怕没有大鱼大肉,只要有鞭炮声,就觉得这年过得“正宗”。现在呢?除了商场里循环播放的贺年歌曲,除了微信群里此起彼伏的电子红包,似乎很难再找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,让人心潮澎湃的年味儿了。
所以,当偶尔听到那一声“今天是什么日子放炮仗”时,我的第一反应,除了那股子旧日的亲切感,还有一点点复杂的情绪。这声音,它可能不是为了驱年兽,也不是为了办喜事儿,也许只是哪家小孩子偷偷摸摸地点了个“窜天猴”,或者干脆就是哪个老人家,实在是太想念那份热闹,偷偷买来几挂小鞭炮,点着了,图个念想。这不都挺正常的吗?
我想,或许在每个人的心里,都有那么一个角落,为那些曾经的、现在的、未来的“炮仗”声留着位置。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声响,更是我们对生活的热爱,对幸福的渴望,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延续。我们渴望热闹,我们渴望被生活中的各种仪式感所包裹。当传统的表达方式受限时,我们是不是也该思考,如何用新的方式,来承载和传递那些美好的寓意呢?
毕竟,生活是流动的,文化也是发展的。我们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过去,但我们也不能轻易地割舍掉那些曾经带给我们温暖和记忆的东西。也许未来的某一天,当我们再听到那声突如其来的“今天是什么日子放炮仗”,我们能想到的,不再是抱怨,不再是困惑,而是一种会心的微笑。一种对传统文化的理解,一种对现代文明的包容,一种对美好生活不懈追求的肯定。
所以,下一次,如果你也听到了那一声响,不妨放慢脚步,抬头望望天空,感受一下那股子稍纵即逝的火药味儿。也许你会发现,那不仅仅是炮仗的声音,更是时间在悄悄诉说着我们的过去,我们的现在,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无尽期盼。它在提醒我们,无论时代如何变迁,那些根植在我们心底的热闹与喜悦,从未真正离开。它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,等待着我们去重新发现,重新定义,重新体验。生活嘛,总得有点儿声音,有点儿颜色,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