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什么日子好?细数那些藏着年味儿的黄金吉日


要问我腊月什么日子好,这问题可真问到我心坎儿里了。这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?它不是翻翻老黄历,找个“宜嫁娶、宜动土”的红字儿那么简单。腊月的好日子,是刻在骨子里的,是冒着热气儿的,是带着我姥姥手里那股子面粉和糖霜混合的香气儿的。

这股子“好”,是从腊八那天的一碗粥开始的。

我记忆里的腊月,是从我妈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,把泡了一宿的各种豆子、米、红枣、花生一股脑儿倒进大锅里,咕嘟咕嘟熬上一锅浓稠香甜的腊八粥开始的。那香味儿,霸道得很,能钻进你睡梦的每一个缝隙里,把你从暖和的被窝里硬生生勾出来。一碗热粥下了肚,从喉咙暖到胃,整个人都熨帖了。这一天,就是个信号弹。它告诉你,别懒散了,年,这个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,正式拉开帷幕了。你说,这日子能不好吗?它是序曲,是开篇,是一切忙碌和期盼的起点。

过了腊八,日子就开始加速了。真正的好日子,是那些“乱糟糟”的日子。

比如扫尘日。老话讲“腊月二十四,掸尘扫房子”。现在很多人觉得,搞卫生嘛,哪天不行?非得凑一块儿?你还别不信,这里头的讲究大了去了。这不叫搞卫生,这叫“扫尘”,扫掉一年的穷气、晦气,把所有不顺心的事儿都扫地出门。我小时候最喜欢这天,虽然也要被使唤着搬东西、擦桌子,累得腰酸背痛,但那种全家总动员,把家里里外外翻个底朝天的阵仗,特别有仪式感。阳光透过擦得锃亮的玻璃窗照进来,照着空气中飞舞的微尘,那不是脏,那是生活的光斑。把旧的、破的、没用的都扔掉,心里也跟着豁亮了。扫尘,扫的是屋子,清的是心。这破旧迎新的日子,绝对是顶顶好的日子。

然后,就是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办年货

这可不是现在点点手机,快递送上门那么回事。以前的办年货,那是一场硬仗。你得跟着大人挤进人山人海的集市,空气里混着炒货的焦香、冻梨的清甜、还有鞭炮的硫磺味儿。扯着嗓子跟老板砍价,为了三毛两毛争得面红耳赤,最后心满意足地提着大包小包挤出来。红红绿绿的糖纸,金灿灿的油炸果子,新衣服新鞋子……每一样都闪着光。那种物质被极大满足的幸福感,是现在任何一场“双十一”都给不了的。所以,腊月里任何一个你去赶集、去办年货的日子,都是好日子。它装满了期待,也装满了父母沉甸甸的爱。

当然,腊月里绕不开的一个大日子,就是小年

北方腊月二十三,南方二十四。这一天,是祭灶的日子。我奶奶总说,灶王爷要上天去跟玉皇大帝“汇报工作”了,得好好贿赂贿赂他。用什么贿赂?必须是又甜又黏的灶糖!让他老人家吃了嘴甜,到了天上多给我们家说好话。这事儿吧,现在想来有点可笑,但那份对来年美好生活的虔诚祈愿,朴素又动人。一家人围着灶台,点上香,摆上贡品,嘴里念念有词。那烟火缭绕的场景,就是最具体的人间烟火气。小年,是新年的彩排,是告诉我们,大的要来了。这承上启下的日子,你说它有多好。

越往后,好日子就越密集。

比如“二十五,磨豆腐;二十六,去割肉;二十七,宰公鸡;二十八,把面发;二十九,蒸馒头……”这一串顺口溜,就是一张年味的日程表。我最爱“二十八,把面发”。家里的大蒸锅一开,就是一整天。白白胖胖的大馒头,还有捏成各种小动物形状的枣花馍,热气腾腾地出笼,满屋子都是发酵后的麦香。那不是简单的食物,那是过年的“硬通货”,是未来半个月的口粮,更是踏实和富足的象征。你掰一块儿刚出锅的馒头,什么菜都不用就,光是那股子甜润的嚼劲,就能让你幸福得眯起眼睛。

所以,你问我腊月什么日子好

我想说,没有哪一天是孤立的好。除夕自然是高潮,是压轴大戏,是所有情感和忙碌的顶点。但如果没有之前那些天的铺垫——没有腊八粥的香甜,没有扫尘日的忙乱,没有办年货的喜悦,没有祭灶日的虔诚,没有蒸馒头的热气——那除夕的团圆饭,也会失掉几分滋味。

腊月的好日子,是一连串的,是递进的。它是你看着日历一页页撕下,心里那份期待一天天累积的过程。是每一个你为“过年”这件事付出的日子,是每一个充满烟火气和人情味的日子。

是那个你站在阳台上,闻到邻居家炖肉的香味,忍不住咽口水的日子。
是那个你爸爬上梯子贴春联,你妈在底下指挥着“高点儿、往左点儿”的日子。
是那个全家人围坐在一起,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电视,饺子馅儿都弄到脸上的日子。

这些,才是腊月里真正的好日子。它们具体、琐碎,甚至有点吵闹,但它们共同构成了我们心中那个独一无二的、热气腾腾的“年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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